天還濛濛亮的時候,湘琴就被鬧鐘鬧醒了,時間剛剛指向六點。湘琴睜著沉重的一雙眼皮坐起來,身邊的直樹正睡得香。
「好,這樣我就贏了!」湘琴穿戴整齊了圍裙,堅定了一下自己的信心:「今天無論如何都不能輸給理加!我要賭上為人妻子的自尊,今天早上一定要做出完美的早餐!」
但是當湘琴一推開廚房的門的時候,卻看見理加已經在廚房裡做早飯了,於是湘琴和理加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僵持了好一會。
「哎呀,湘琴今天好早哦。」理加用鋒利的眼神看著湘琴。
湘琴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鬥志,被理加的眼光一掃,就所剩無幾了,她退縮著,帶著不自然的笑:「理……理加才是。」
「我是想為直樹和裕樹做便當,啊,如果湘琴不介意,也幫湘琴做一份吧,」理加笑著對湘琴說。
「不、不用了!」湘琴急忙拒絕道,但是卻有些氣憤起來了,什麼嘛,明明是想在自己面前炫耀她的廚藝。
當大家都起床的時候,餐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子的吃的了。
裕樹驚訝的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早餐:「怎麼一大早就這樣?」
江爸爸推了推眼鏡:「哦,好豐盛啊。」
而江媽媽帶著貫有的一臉興奮說:「哇,是你們兩個相親相愛合力做的嗎?女孩子真好!」
湘琴笑著對大家招呼的說:「請大家盡量吃!」
「這邊的比較好吃哦!」理加也笑著說。
雖然兩個人都帶著笑,但是暗地裡的較量已經開始了。
「啊,哥哥,早啊。」
江媽媽的一句話讓湘琴和理加之間眼神的戰爭停止了下來,兩個人都開心的沖直樹打招呼:「直樹!」兩個人的熱情讓剛一起床的直樹還真有點受不了的感覺。
「直樹,這是我的自信之作,請用!」湘琴把自己最有信心的一盤菜端到直樹的面前。
理加也不示弱的端來一盤:「直樹,這個保證好,來!」
「一大早吃不了那麼多。」直樹冷冷的說,但是說的也是實話。
湘琴和理加立刻同時的帶著慍色說:「咦——!太過分了!人家特地為直樹做的!」
拗不過這兩個人,直樹只能很無奈的說:「受不了。好了,把你的自信之作拿來。」
「是——!」湘琴自信的笑著把盤子端了過去,看著直樹一點一點的品嚐自己的自信之作,湘琴的直樹的旁邊左顧右盼的看著直樹表情的變化:「如何?」
「難吃。」直樹簡短的說,放下了筷子。
湘琴的自信立刻急劇的從天上掉了下來,無言的看著直樹繼續品嚐著自己做的其他的菜。
「太鹹。」「太油。」「太老。」直樹每說一句,湘琴就遭受一次沉重的打擊,由震驚到暈眩。
「直樹,吃吃看我的。」理加立刻笑著迎了上去。
直樹吃了幾筷子,「好吃。」
「真的嗎?」理加燦爛的笑了起來。
接二連三的打擊把湘琴擊得快要站不住了,為人妻子賭上的自尊,都被打擊的不見了蹤影了,湘琴難過失望的落下淚來:我……我這個人真是……太淒慘了!為什麼會便成這樣呢?
「湘琴!別喪氣!」江媽媽在湘琴的旁邊安慰鼓勵著湘琴。
在湘琴還在傷心沮喪的時候,直樹的聲音再次進入到了湘琴的耳朵裡:「湘琴,咖啡。」是直樹在叫我嗎?
「啊,我來泡。」理加趕在湘琴有所反應之前往咖啡壺大步走去。
「不用了。」直樹冷酷的叫住了理加,「她做的東西,就只有咖啡好喝。」
湘琴噙著眼角的淚水,呆呆的看了直樹好一會,他剛才說的,原來自己並不是真的一無是處的,剛才被打擊得所剩無幾的自尊又被一點一點撿了回來了,湘琴的心裡明朗了起來:「恩……恩!我現在馬上泡!」湘琴笑著跑向了咖啡壺。
理加無言的看著湘琴和直樹,心裡似乎有些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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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學去了!」湘琴哼著歌走出了家門,雖然在早上的戰鬥中,自己並沒有佔到多少便宜,但是,至少在直樹看來,自己泡的咖啡是最好的,這一點,就足夠湘琴高興了了。
「湘琴。」理加喊著湘琴的名字從一個拐角處走了出來。
「理加。」湘琴驚奇的看著不應該出現的理加,「你怎麼還在?這樣會遲到的。」
理加的表情顯得特別的嚴肅,她盯著湘琴,沒有一絲的微笑:「我……我,喜歡直樹。」
理加的話讓湘琴怔住了。
「早在你認識直樹之前,我就喜歡直樹了。」理加用直直,滿帶著殺傷的眼神看著湘琴,語氣也越來越重,用近似命令的語氣的大聲的對湘琴:「把直樹換給我!」
「你……你說什麼……」湘琴不敢置信的看著理加,但是這時的她,心裡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擔心的問著自己:她是認真的嗎?
理加的神情帶著高高的,不可觸摸的冷傲:「如果我沒到美國去的話,直樹不會和你結婚。」
「這種事你怎麼知道!」湘琴生氣的大聲吼道,著急,焦慮,擔憂,害怕,這些感覺攪在一起,充斥著她整個身體。
「因為,直樹喜歡我。」理加帶著充滿自信的笑容,這對湘琴來說,卻是很厲害的武器。
「我們的吻多熱情呀。直樹緊緊抱著我,氣氛好得不得了。」理加回味的笑讓湘琴的心被深深的刺了一下的感覺,理加所得意的事,恰恰就是湘琴最不敢去想,不敢去猜,也不敢去觸碰的事。
湘琴激動的緊握起了拳頭:「這……這根本是兩碼子事!我的確不知道那時候直樹是怎麼想的!因為我只能遠遠的看著他!但是!慢慢地慢慢地!直樹眼裡有了我!後來向我求婚了!」
理加也一點也不客氣的大聲對湘琴吼道:「什麼叫做慢慢的!根本就是你強迫直樹的!」
「我才沒有!」湘琴據理力爭著。
爭執中,理加的眼睛掃到了湘琴的包上掛著車票夾,眼光停留在車票夾裡的結婚照上了,理加嫉妒的使勁一把扯下湘琴的車票夾:「什麼嘛!還隨身攜帶這種東西!真是不敢相信!」
見到自己的寶貝被搶走,湘琴著急了:「你!你幹什麼!搶走我的寶物……」
理加使勁的朝湘琴做了一個鬼臉:「看你一個人一頭熱!像白癡一樣!」
兩個人你爭我搶的爭奪著車票夾,「還給我!」「這種東西!」,都沒有注意到直樹的慢慢走了過來,直樹看到兩人爭搶的場面,有些驚訝,但是在直樹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的時候,湘琴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搶過了自己的車票夾:「你夠了沒有!」
車票夾回到了湘琴的手上,但是理加卻在湘琴和直樹的面前「呀!」的一聲摔倒在地。
「這……」直樹驚訝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理加和爭搶得臉上通紅的湘琴。
理加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好痛……」,看著理加痛苦的表情和擦破了的膝蓋,湘琴既歉意又害怕擔心的呆呆的站著,雙手捂著自己驚訝張開的嘴。
「理加!」直樹呼喊著加快了腳步衝了上來,在理加的旁邊緊張的看著理加的傷勢。
見到直樹的理加流著眼淚,委屈的哭起來:「直樹!直樹!好痛喔!」
「讓我看看你的腳!」直樹安撫著理加說,然後就認真的檢查了理加的腿,「還好,只要回家敷個藥就沒事了。」
本來見到理加摔倒在地的湘琴就已經驚嚇得不輕了,見到直樹突然出現,而且那麼關心理加的傷,湘琴的驚恐就更加厲害了,「我……直樹……我……」湘琴小聲的,小心翼翼的跟直樹說。
「你也該節制一點!」
湘琴的話剛一開口,直樹就跌著可怕的臉,轉頭對著湘琴怒吼道,湘琴的話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直樹抱起表情痛苦的理加,用無比生氣的語氣呵斥著湘琴:「跟高中生生什麼氣!你最近很奇怪哦!我帶理加回去,書包就麻煩你了!」直樹抱起理加,冷冷的走了。
湘琴呆滯的站的原地,好久好久,地上散落著湘琴的書包,直樹的書包,還有湘琴的車票夾。湘琴的腦子已經完全的來不及反應剛才發生的一切了,是夢嗎?多希望是夢啊,最近經常做這樣的夢啊。但是身邊的書包,車票夾都在告訴自己,這不是夢,是真實的,但是這個真實讓湘琴接受得好痛苦啊。
湘琴緩緩的伸出手,撿起地上的車票夾,看著車票夾上的結婚照,但是眼淚卻「啪嗒,啪嗒」的滴落到了照片上,照片上的湘琴笑得那麼幸福。
「不是這樣的……嗚……」湘琴輕輕的抹去眼裡流出來的眼淚,但是越抹卻越多了,「明明不是這樣的!抱著理加的直樹,離我越來越遠了!」湘琴緊緊的握著照片,任眼淚肆意的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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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杯——」滿臉酒意的湘琴高舉起酒杯,打著酒嗝叫道:「再給我一杯!」
「拜託,你也適可而止嘛。」旁邊的幹幹看著湘琴說。
真裡奈也是一副無奈的表情看著湘琴:「這女人,今天早上開始就哭著說沒臉見直樹,結果喝成這樣。」
見到已經攤倒在了桌子上的湘琴,智子關心的問:「已經10點了哦,湘琴。你不用回家嗎?」
「不用!」湘琴大聲的幾乎是吼著說,眼淚又流了下來,「我也回不去了!我啊——已經肥(回)不了那個家了!因為,因為,我四(是)害理加受桑(傷)的暴力女——!」湘琴使勁的捶著桌子,桌子上的東西都因為湘琴的捶打彈了起來,湘琴又哭又打著說著:「跟高宗(中)生生氣的最差勁的女人——!」直樹的話在湘琴的心裡留下深深的印記,讓湘琴傷心不已,「用不屑的眼神看著我……他一定討厭我了,他討厭我……」湘琴雙手捂著流滿眼淚的臉頰,然後就什麼都不說的「嗚哇啊啊啊啊啊啊」的哭個不停。
「又從頭開始了。」幹幹不高興的看著伏在桌子上大哭的湘琴,這樣的過程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重複了無數次了。
「湘琴……」智子擔心的看著湘琴。
湘琴趴在桌子上,傷心的想著:因為,因為,叫我要怎麼……要用什麼臉回那個家啊!我……我……連借口都編不出來呀。直樹抱起理加時生氣的表情,生氣的言語——「你也該節制一點!」,一直到現在還清晰得很,像剛剛發生的一樣。說不定,我真的會被休掉!
湘琴想著,想著,想累了,也哭累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起來,恍惚中好像聽到了幹幹和真裡奈的聲音在耳邊叫「啊——!湘琴!討厭!不要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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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夜深了,但是仍然不見湘琴回來,江媽媽焦慮的張望著家門的方向,時刻聽著湘琴回來的動靜,臉上的擔憂明顯可見:「好晚喔。都已經超過12點了,奇怪、太奇怪了!」
江爸爸沉著冷靜的坐著看報紙:「不會有事的啦,湘琴都已經是大人了。」
「可是,現在的湘琴一定因為理加受傷,沮喪得不敢回來了!一定是這樣!」江媽媽把氣撒到了江爸爸的身上,「爸爸,我們還是打電話報警比較好吧!」
「媽媽!不用這麼誇張……」江爸爸僵僵的看著江媽媽。
「別鬧了。」直樹出現嚴肅的對江媽媽說,「她又不是小孩,別理她。」
直樹的話讓江媽媽相當的生氣:「哥哥!你這是什麼話!反正一定又是哥哥對湘琴說了什麼惡毒的話對不對!」
激動聲中,門鈴「叮噹」的響起。
「啊!湘、湘琴!是湘琴!」江媽媽迅速的站起來,衝向了大門。
直樹雖然還是冷冷的表情,但是眼光卻還是緊張的跟著江媽媽的步伐到了大門口。
江媽媽打開門,發現真裡奈,幹幹和智子帶著喝醉了的湘琴站在門口,湘琴醉醺醺的被幹幹背在背上,迷糊中嘴裡還喃喃的念著:「我已經喝不下了……」
幹幹滿頭大汗的站在江家門口,喘著氣說:「我……我們,送府上的醉鬼回來了。好重!」
看到湘琴的模樣,江媽媽急忙問道:「哎呀呀呀,湘琴,你還好嗎——?」
湘琴帶著滿是醉意的臉,衝著江媽媽高聲的笑著說道:「啊!媽媽,我肥(回)來了!」邊說著,邊在幹幹的背上手舞足蹈起來。
幹幹辛苦的彎著腰,不讓湘琴掉下來:「哇——!不要亂動!會掉下去的!」
湘琴的手舞足蹈很快的換成的怯怯的聲音,躲在了幹幹的背後,還帶著絲絲的哭泣:「我、我、我可以肥(回)來嗎?」
幹幹無奈的轉過頭看著湘琴,有些氣憤的說:「又開始了!」
湘琴可憐的樣子讓江媽媽心疼不已:「哎呀,你在說什麼呀,湘琴。哥哥——!哥哥!」江媽媽轉身對著樓上喊起來。
湘琴用醉得迷糊的眼睛看著江媽媽,打斷了江媽媽的聲音:「啊!蟈蟈(哥哥)很可怕,不要就他!」
「真是的,你在幹什麼?」直樹帶著責備走了過來,湘琴嚇得緊緊的抓著幹幹,把臉埋到了幹幹的身後,發出害怕的「咿……」聲。
「不好意思,桔梗,給你添麻煩了。」
幹幹馬上換上了一副開心的樣子:「哪——裡!一點都不麻煩!再多一、兩個也不麻煩!」
「好了!快過來!」直樹抓起湘琴的胳膊,要把湘琴從幹幹的背上拉下來。
「不要——!」湘琴雖然一隻胳膊被直樹拉著,另一隻胳膊卻死死的勒著幹幹的脖子,怎麼也拉不下來,眼睛裡的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湘琴邊哭著邊說:「因為、因為!直、直、直樹討厭我對不對!」
幹幹被湘琴的聲音震得眼睛都出來,痛苦的說:「不要……在我耳邊吼……」
湘琴哪裡還聽得到幹幹的抱怨,藉著酒勁把心裡的想法都說了出來:「我是個幼稚的暴力女,連看到我都煩!」
直樹面對著湘琴怔了一會,然後把湘琴從幹幹的身上橫腰扛下,把湘琴一整個的扛在了肩上:「你倒是清楚得很嘛!的確是很煩!真是!」
湘琴伸長著雙手,歇斯底里的喊著:「啊——不要——!放我下來!」
看著直樹這樣扛走了湘琴,江媽媽滿意的笑著:「太棒了。」
而幹幹則摸著自己被湘琴的聲音震的嗡嗡響的耳朵。
「吵死了!」直樹的聲音伴著上樓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直樹一句話也不說的扛在湘琴往前走,沒有責備,也沒有批評,這樣的湘琴讓他心裡有歉意,也有無奈。湘琴仍然被直樹橫腰扛在肩上,湘琴的臉漲得通紅的,是因為酒,也是因為心裡的傷心和淚水。
「直樹你……你……」湘琴一邊抽泣著,一邊問直樹,「和我比起來……對理加……你對理加……」
「理加……」直樹的思緒因為湘琴的這些話而怔住了,是因為理加,她才會喝成這樣,才會最近都這麼不正常的嗎?原來一切的原因在這兒……
就在直樹思考的這一會,湘琴從直樹的後背傳來了「呼嚕」的沉睡聲,「真是的。」直樹無奈的看著在自己肩上睡著了的湘琴,也許她真的很累了。
理加從房間走出來,站在直樹和湘琴的面前:「湘琴睡著了嗎?」
直樹扛著熟睡中的湘琴站的走廊裡:「她就是這種人。你還沒睡啊。腳呢?」
「嗯,已經不痛了。」
「今天早上真抱歉,她害你受傷了。」
理加停了一會,臉上閃過不悅的神情:「……我不希望直樹向我道歉。」
直樹微笑著看著不高興的理加:「……你啊,不要太挑撥她。」
理加被直樹的這句話說得更加不高興了,但是還是倔強的不肯承認:「什麼嘛!我什麼時候……」
「晚安。」直樹不再多說的帶著湘琴走開了,其實直樹又怎麼會想不到呢,能夠讓湘琴這麼傷心,這麼失常的,除了自己,還能有什麼呢?
看著直樹扛著湘琴走遠,走廊裡傳來直樹幸福的抱怨聲:「真是的,重死了!呼——」,理加的一直這麼呆站著,不肯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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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湘琴猛的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她騰的坐了起來:昨……昨晚……我是怎麼回到家的?我……該不會又發酒瘋了吧?我好像被直樹扛在肩上……不!不可能的!那是夢!夢!轉身看看身邊的床,已經空空的了,直樹已經不在家,到學校去了吧。我……有件事非做不可。
湘琴酒醒後認真的想後,起身來到了裕樹的房間。
理加真在教裕樹功課:「把這個X移項,就可以因數分解了。」
「啊!原來如此!」裕樹恍然大悟的說著,氣氛好像很和諧的樣子。
「理加。」湘琴站在門口叫了一聲,理加和裕樹同時回過了頭看著湘琴。
「早啊,湘琴。昨晚真是鬧得人仰馬翻呀。」理加帶著很不客氣的笑容,奚落的說。
「咦?果、果然!」湘琴心裡羞愧的想著,果然和自己猜到的一樣。她收起臉上的尷尬,歉意的看著理加受傷的腳:「……你、你的腳,還好嗎?」
「複雜骨折。」理加轉身冷冷的說。
「咦?」湘琴驚訝的看著理加,沒有想到理加的傷會那麼嚴重。
「騙你的。」理加依舊冷冷的,但是卻讓湘琴的心裡好受了些。
湘琴真誠的對理加說:「對不起,對不起,害你受傷了。我應該好好向你道歉的。」雖然和理加之間是有不愉快,但是自己害理加受傷是事實,所以湘琴對理加還是充滿了歉意。
理加用冷冷的表情看著湘琴,什麼也不說。
「可是,你也應該向我道歉。」湘琴繼續說。
「什麼!」理加跌著臉,大聲的吼道。
湘琴的氣憤也漸漸的起來了:「一開始本來就是理加不好。」
理加陰陰的笑著:「直樹不是說了嗎,不要對高中生認真,湘琴。」
「你!剛才的道歉取消!」湘琴越來越氣憤的說。
理加把頭不屑的一撇,帶著不可一世的笑:「果然很小孩子氣。」
「反正我就是小孩子氣嘛!不好意思,打擾了!」湘琴生氣的奪門而出,使勁的關上了房門。
「喂、喂!」裕樹左右為難的看著氣憤的出去的湘琴,又看看滿是得意的理加,不知道該幫哪邊好了。
理加坐了下來,拿起課本:「好了,裕樹,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
「嗚……恩。」裕樹喏喏的答著走了過去。
氣憤的湘琴從裕樹房間裡出來後,仍然消不下心中的怒氣,在心裡面大喊「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我們就是無法和平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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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院子裡烤肉?」大家都異口同聲的問,江爸爸顯得很感興趣的樣子。
江媽媽笑盈盈的說:「對呀!今天是星期天,又是新綠的季節,天氣又這麼好!最近家裡也亂糟糟的,順便聯絡一下感情,如何!」
「哇——好好玩喔!」理加高興的鼓掌著說。
江媽媽迅速的吩咐著:「那麼,事不宜遲,馬上派出採購部隊。」
理加一把抱住正在看報紙的直樹的胳膊,高興的說。「好的!我和直樹去!」
直樹被理加的突然動作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有些驚訝的看著興奮的理加,臉上是不太自然的表情。,
「但是,理加……」江媽媽看著理加這樣的反應,有些擔心的想勸住理加,但是在興頭上的理加完全看不到江媽媽臉上多餘的神情,開心的搖著直樹的胳膊,撒嬌著說:「好啦,和我一起去啦,直樹!」
原本想要拒絕的直樹也不好意思再反對了,但是仍然是冷冷的表情:「我無所謂。」
「那就這麼說定了!」見到直樹點頭了的理加更加的得意開心了,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燦爛起來。
「和我卯上了是嗎?」湘琴看著理加和直樹,遠遠的站在角落裡,心裡恨得癢癢的,但是嘴上卻倔強的什麼也不說。
見到直樹被理加拉了出去,而湘琴卻沒有反應,江媽媽顯得比湘琴還要著急,擔憂的看著湘琴:「可是,湘琴……」
「不用了,媽媽!我和裕樹來準備火爐!」湘琴使勁的用胳膊掄上了身邊的裕樹,使出的勁把裕樹勒得直喊「痛痛痛」,被湘琴生拉硬拽走的裕樹一路上痛苦的喊著:「你幹什麼!你這女人!」
理加一點也不理會湘琴的劇烈反應,在為自己的勝利而得意不已,笑著對直樹說:「那我們走吧,直樹!」
雖然拿裕樹做幌子,逃離開了那個讓人窒息的地方,但是湘琴仍然忍不住遠遠的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眼睛的失望和落寞讓湘琴顯得尤其的楚楚可憐。
烤爐上的烤肉發出了「滋滋」的聲音,香味也陣陣的散發出來,但是氣氛卻一點不像烤肉的味道那麼美好。
「來——烤好了哦!大家快過來!」湘琴爸爸手上拿著烤好的肉熱情的招呼道,旁邊的江媽媽也開心的笑著。
「好——!」理加和湘琴忙進忙出的招呼著直樹父子三人,兩個人在暗中叫著勁。每次看到理加笑得像花一樣的拿著烤好的肉,蔬菜到直樹的面前,湘琴的眼睛總是忍不住的盯著那個方向,心裡怎麼也不能釋懷的放下。
湘琴爸爸一邊烤著肉,一邊對湘琴說:「喔,湘琴,你到廚房去拿一下啤酒。」
「啊,好。」湘琴把目光收回來,唯唯的應著。
「啊!湘琴,我也來幫忙。」理加笑著追了過去。
拿了啤酒,走在路上的釋懷,理加突然問湘琴:「湘琴,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直樹的?」
湘琴有些不太高興與理加的獨處,讓湘琴覺得自己相形見絀:「……高一的時候。」
「哦,那已經7年了啊。很久了嘛。」理加有些感歎的說,然後馬上話鋒一轉:「不過我是從2歲的時候開始。」
湘琴不爽的轉頭看著理加,難道這樣的比較,自己也要輸給理加嗎?
湘琴停了下來,小聲的對理加說:「……理加,上一次你說過,要我把直樹還給你。這件事,打死我也做不到。」
「喂!你們還沒……」裕樹追過來催促湘琴和理加,但是話還沒說完的裕樹躲在牆角,看見了表面平靜,但是卻已經箭在弦上的湘琴和理加。
湘琴用很認真的表情看著理加,語氣也很嚴肅:「不管理加和直樹多親熱,就算你以前和直樹接過吻,我也絕對不會讓給你的。」
「哦,我明白了。」理加冷冷的回答著,用不服氣的眼神看著有些激動的湘琴。
「天哪~~不得了了!」看到這裡的裕樹急忙轉身跑開了——感覺要發生大事了。
理加沒有被湘琴認真的話,認真的表情嚇到,依然很有自信的說:「但是,那是湘琴你的意見吧。直樹怎麼想就不知道了。」
「呃!」湘琴呆住了,是啊,自己從來就不知道直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自己和直樹之間,似乎從來就只有自己的不斷的付出,自己直到現在仍然不能確認——直樹是不是真的愛自己,而且照現在這樣的情形看來,直樹大概喜歡理加要更多一點吧。
理加的話一針見血的插到了湘琴最弱的一點,也刺入了她最擔心的心裡一處。
對自己充滿了自信的理加見到這樣的湘琴,更加的確定了自己的優勢了:「萬一,直樹認為,我比你好的話,我就要把直樹要回來。」
湘琴被理加的話逼急了,心裡也害怕起來,她選擇了用怒氣來掩飾自己心裡的擔憂和恐懼,她對著理加大聲的吼道:「好……好啊!你去問啊!既然你這麼喜歡直樹的話!」但是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湘琴心裡的害怕是從未有過的。
理加依舊是一副冷俊的臉,一絲其他的表情都沒有,眼睛看著湘琴的背後:「我會的。直樹,你都聽到了吧。」
「咦?」湘琴驚訝的轉過頭,看見直樹正嚴肅的繃著那張帥氣的臉看著自己和理加,他是什麼來的,湘琴一點也覺察不出來。
「天哪——!直樹!」湘琴心裡驚詫萬分的在心裡念著,自己剛才是說讓直樹來說嗎?現在卻如此的害怕看到直樹,因為害怕聽到直樹的答案。
「大致上。」
理加就顯得比湘琴要冷靜得多,或者說她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影響,直直的看著湘琴:「我不明白,直樹為什麼喜歡湘琴。我認為比起湘琴,我和直樹匹配多了。」理加從湘琴的身邊走過去,深情的看著直樹:「我喜歡直樹,比湘琴更早以前就喜歡直樹。在美國,聽到直樹結婚的消息,你知道我受到多大的打擊嗎?」
湘琴看著理加,她現在的話擺明了就是要在這裡決勝負了,而關鍵的是,現在的湘琴對自己沒有一點的信心,自己就要失去直樹了嗎?湘琴痛苦的緊緊的攥緊了拳頭:「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到美國去呀!為什麼你可以和喜歡的人分開好幾年呢!」
理加終於也激動了起來,對湘琴反駁道:「什麼嘛!我有什麼辦法!我那時候才國1,不能離開爸爸媽媽呀!」
「借口!既然那麼喜歡,怎麼可能捨得分開!要是我就不會到美國去!就算只能看著直樹,我也不願意離開他!也許我喜歡直樹的時間比不上理加,但是我喜歡的份量你絕對比不上的!」湘琴越說越激動,眼淚說著說著就從眼角流了下來。
沉著的理加也有些驚訝於這樣的湘琴了,她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湘琴,也許是在心裡認同了湘琴說的話,也許是更加的後悔為什麼自己當初不堅持留下來。
「呼!呼!我……我不知道直樹是怎麼樣,但……但是,我……我就是這樣!再見!」湘琴一股腦的把心裡的話都說了出來,也不管理加有什麼反應,也不管直樹有什麼反應,總之是都說了出來,然後湘琴就大聲的哭著轉身跑掉了,她沒有勇氣聽到直樹說一句話,也許那一句話就可以把她徹底的打入地獄。

「湘琴!……」理加錯愕的看著湘琴跑遠,來不及叫住她。
「……這一點,」直樹終於開口說話了。
理加轉身看著直樹,他的眼睛看著前方,湘琴跑去的方向,眼光很鎮定,理加驚訝的看著直樹:「咦?」
直樹的眼睛裡透露出無限的溫柔,一直看著前方:「她的這一點,就是關鍵所在吧。她真的什麼都不會,和你大不相同,但是,我就是喜歡她這股幹勁。」
理加的表情由驚訝漸漸變得不自信,看著直樹,理加小聲的問:「……比喜歡理加還喜歡?」
直樹輕輕的微笑著,點了點頭:「嗯,比喜歡理加還喜歡。」
「……是嗎。」理加抬頭用落寞的眼神看著直樹,心情一下子陰霾了起來,聲音也淡淡的輕了下來,然後理加低著頭,彷彿在對自己說的一樣喃喃的說:「的確,如果換作湘琴,那時候也許就不會到美國去了。」
「也許吧。」直樹微笑著摸了摸理加低垂的頭,像是哥哥對妹妹一樣的愛撫,從矗立著不動的理加身邊走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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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嗚」湘琴伏在牆角,肆意的哭著,心裡的苦和委屈現在肆無忌憚的發洩著。
直樹輕輕的走到湘琴的身後,手指輕輕的叩了叩湘琴的腦袋。
「嗚!」哭泣的湘琴帶著滿臉的淚水轉過頭來,看見是直樹站在自己的身後。
「好醜的臉。」直樹英俊的臉上還是那麼的平靜,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湘琴看著直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喜歡直樹,喜歡到言語不能描述的程度,怎麼能夠忍受失去直樹的痛苦啊。
直樹雙手交叉在胸前,心裡頭好笑的看著哭的臉上面目全非的湘琴,但是臉上卻忍著不笑出來,這種逗她的樂趣,直樹沉溺在其中無法自拔,他看著湘琴,很平靜的問:「你在哭什麼啊。」雖然直樹看到湘琴哭的樣子心裡也覺得很心疼,但是去忍不住惡搞的念頭想聽一聽這個天才小白癡心裡又在想些什麼。
湘琴低著頭,不敢去看直樹的眼睛,直樹的臉:「……因、因為,說不定我和直樹,會因此而分手。想起和直樹在一起快樂的日子……我……我的眼淚就不聽話的掉下來。嗚!嗚!嗚!我現在正要下定決心,從今以後一個人,堅強的活下去……嗚!」說著說著,湘琴就又哭了起來,忍不住,眼淚怎麼也忍不住。
直樹眼見湘琴越說越離譜,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他終於無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憐憫與疼愛,在湘琴佈滿淚痕的臉上親了下去,給了湘琴自己無言的答案。
……許久之後,直樹看著湘琴驚訝的臉,帶著迷人的微笑,溫柔的問「下定決心了嗎?」
湘琴撲入直樹的懷裡,低頭小聲回答:「沒……還沒……」
不等湘琴說完,直樹用手捋起湘琴額前的發,看著仍在流淚的湘琴,安撫又略帶責備的對湘琴說:「我什麼時候有過讓你懷疑的態度?我可連一次都不記得有過哦。我選擇的是你,你要更有自信。」
直樹實際上就是被湘琴這種明知自己沒有希望,卻不怕頭破血流還往前衝的勇氣慢慢吸引的,或許,他自己也忘了呢。直樹畢竟還是有血有肉的人,此時他的心中與每一個深愛對方的戀人沒有任何區別,一顆心滿滿的只剩下對湘琴的愛憐。
「嗚……嗯。嗯!……」湘琴含著眼淚,使勁的回答著直樹,但是嘴上還是很委屈的說著:「可是,比起直樹的喜歡,我喜歡的份量,重得多了。」
「那到也是。」直樹認同的說,「……不過呢……」或許直樹想再對湘琴說些什麼,想把自己對湘琴的愛意全說出來。
「咦?」湘琴好奇的抬頭看著直樹,等待著他的答案。
「沒什麼。」直樹突然改變了主義,什麼也沒有說的摟著湘琴往回走。直樹果然還是不喜歡用語言表達自己感情的,希望湘琴能夠理解直樹對她默默的愛,其實一點也不比湘琴少。直樹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這個笨笨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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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樹一個人走到正在孤單的和小可愛玩耍的理加身旁,想勸理加些什麼:「理加。其實,一開始哥哥是很討厭湘琴的。自從她來了之後,家裡一直雞犬不寧,可是,不知何時開始,哥哥對湘琴……」
「叛徒……」理加站起身來,背對著裕樹冷冷的,硬硬的對裕樹說。
「咦?」裕樹站在那裡,有些驚訝,理加從沒這麼對自己說過話,也從沒見過這樣的理加。
理加仍然沒有轉過身來:「你這個叛徒。我們不是約好了嗎?」
理加的聲音竟然帶著哭腔,這更讓裕樹感到驚訝,裕樹想起了自己和理加年幼時的約定:「理加……」
「你說你要幫我的!」理加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轉身流著眼淚看著裕樹,臉上的怨氣那麼的強烈:「為了讓我成為裕樹的姐姐,你說你要幫我的!那時候我們不是約好了嗎?明明說好讓我和直樹結婚的!全都是裕樹的錯!」
第一次看到這樣無助的理加,裕樹一句話也不說的站在那裡,帶著內心的愧疚,任理加哭著。
「裕樹是笨蛋!笨蛋!」理加哭著緊緊的抱住了裕樹,趴在裕樹的肩上,大聲的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理加。」裕樹站在那裡,任理加在自己肩膀上哭著,在心裡默默的對理加說著無數遍的對不起。

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一個月了,理加終於也要離開江家了。
「這1個月來,理加多虧你們照顧,姐姐,姐夫。」理加的爸爸媽媽站在江家大門口,要來把理加接走,理加的媽媽(一個有點胖,但是仍然很有風韻,也很有氣質的女人)笑著對江家全家說,旁邊的理加的爸爸(一個很高很瘦的男子,帶著剛毅的感覺,很有精神)笑著站著,什麼也不說。
理加背著收拾好的行李,笑著禮貌的對江爸爸和江媽媽說:「阿姨,姨丈,各位,真的很謝謝大家。」
「我們家又要冷清了。」「隨時都來玩哦。」大家都站在門口給理加送行。
「當然!下次我會帶比直樹更帥的男朋友來玩的!」理加顧作開心的對湘琴說,也許是真的這麼希望,也許只是對湘琴的不服氣,賭氣說的話。
「世界上沒有那種人。」笨蛋的湘琴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別人的心,傻傻的,又得意驕傲的說。
站在江家的大門口,理加和湘琴的眼光又對峙了起來。
「理加!你這孩子,怎麼可以對直樹嫂嫂這樣!」理加的媽媽馬上嚴厲的對理加說。
江媽媽急忙笑著說:「啊,沒關係,她們總是這樣,因為這樣才好起來的。」
「理加,」直樹叫住了理加,微笑的說:「再來玩。」
「嗯。」理加燦爛的笑著點點頭,「像這樣和直樹站在這裡,就讓我想起了那時候。」
「什麼時候?」直樹問道。
「我出發到美國的那一天。也就是直樹和我第一次接吻的那一天。」理加昂著小臉看著直樹。
聽到理加和直樹的話,湘琴的臉色馬上就變了:「在、在、在這裡!這、這、」湘琴瞠目結舌的指著大門口,這樣的地方,怎麼能是個接吻的地方呢。
直樹有些抱怨的看著理加,小聲的嘀咕:「你又多嘴了……」天知道湘琴聽到這個又會做出什麼誇張的事。
理加倒是很高興和得意的笑著說:「沒錯!」
湘琴的腦海裡像倒帶一樣的重現著她無以倫比的想像中的當時的情形,伴著理加當初對湘琴說的那些話:「我們的吻多麼熱烈呀,直樹很會接吻哦。直樹緊緊擁抱著我,氣氛好得不得了!」
「我看不如我們再重演依次好了。」理加笑著對直樹(和湘琴)說。
還沒等直樹有所反應,湘琴就「咚!」的站到了直樹的面前,伸出了雙手攔在直樹和理加的中間,大聲的反對道:「咿咿咿咿咿!不行!」
理加笑著捧過湘琴的臉,輕輕的親上了湘琴的嘴。周圍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的看著理加的舉動,連湘琴後面的直樹也有些驚訝。
理加放開了呆滯掉了的湘琴,笑著說:「這就是5年前那一幕的重演。」
湘琴開始搖搖晃晃起來,被理加那麼一親,再加上理加的話,讓湘琴有點失去意識的感覺。
「對不起,跟湘琴講的多少加了點油,添了點醋。」理加笑著,眼睛透出的卻已是和善了,「其實是我強吻直樹的。不過呢,接了吻是事實嘛!」
聽完理加的話,湘琴搖晃得更厲害了。
理加轉身向自己的父母的方向走去,朝大家揮著手:「拜拜,再見了,湘琴!沒辦法,我就承認你是直樹嫂嫂吧!」
「理加!你這孩子!」理加的媽媽生氣的責怪理加說。
「還有,」理加朝已經走上樓的湘琴大聲的喊:「車票夾的事,對不起喔。」
看著要走的理加,還有她臉上燦爛天真的笑容,湘琴的鼻子一下子酸酸的,心裡更是翻攪著各種各樣的滋味。
「理加……」湘琴叫著理加的名字衝到陽台上,朝著理加大聲的喊:「理加——你要再來哦——!一定哦——!」
「真是的!好丟臉的傢伙!」理加無奈的皺著眉頭。
轉身看了站在門口的裕樹和直樹最後一眼,理加笑著流下了眼淚:「拜拜,直樹。」這一次是真的跟你說拜拜了。
「理加,動作快。」理加的媽媽已經在車上催促起來。
「好——!」理加答應著上了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就這樣,像一陣旋風般的辣妹甜心理加回去了。真心喜歡直樹的理加,其實,最瞭解你的心情的,應該是我呀。」湘琴朝著理加離去的方向一直揮著手,直到看不見理加他們的車子的揚塵,湘琴才停了下來,但是在她的心裡,這個理加留下了很多東西,也讓她瞭解了很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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